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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帽黑客”的隐秘江湖:多转型为工程师对手来自世界各地

类别:电脑技巧 日期:2020-10-4 1:45:09 人气: 来源:

  5月30日上午11点,曾颖涛对着电脑屏幕,在键盘上敲出一行行黑色的英文代码,试图通过这一串串代码对汽车进行远程遥控。他上身一件黑色T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,看上去很疲惫,但双眼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。

  曾颖涛花了半年多时间,专门研究在无钥匙的情况下启动一辆汽车。“没有钥匙,我也可以远程控制这辆车。”他的办公桌上杂乱堆放着一些电子芯片,各种线缠绕在一起。

  在离曾颖涛办公桌十米远的另一边,是“天眼”团队负责人李越(化名)。他正盯着6台电脑屏幕,追踪全球范围内黑客组织对中国的网络情况。

  电脑屏幕上,数个光点从世界各地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,最后落到中国的版图上。“看到没,这就是境外的黑客组织在咱们的国内网络,我要负责防御。”李越平静地对澎湃新闻()记者说,他已经把这种检测当成一份工作。

  李越目前是国内某大型互联网安全公司的产品技术负责人,他和同一公司攻防实验室的主任林伟,硬件安全工程师简云定、曾颖涛,安全漏洞挖掘和研发团队的负责人郑文彬都被称为“白帽黑客”——与“黑帽黑客”相反,在虚拟的网络江湖里,他们是用黑客技术网络安全的力量。林伟和郑文彬是黑客,他们的对手来自世界各地。

  智能生活安全社区GeekPwn等机构2015年发布的中国首份《白帽黑客调查报告》显示,90后在白帽黑客中的比例已达61%,80后只占30%的比例。1988年出生的李越已经算是黑客中的老人。

  和李越在同一座大楼的郑文彬最近一直很紧张。他邀请了10支黑客团队到中国参加黑客大师赛。“其中有5个团队排名世界前5。”郑文彬说。他身材微胖,头发卷曲,戴着黑框眼镜。

  这10支战队将互相出题让对方破解。24岁的时候,郑文彬曾经出过一道题目。黑客入侵某台电脑之后,如何让电脑桌面右下角的小电脑图标不闪烁,但仍可以把电脑里面的数据传走。“这道题过了很久才被人破解了。”郑文彬回忆。

  现场,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,他将自己的电脑通过网络连上被的电脑。11秒过后,他们攻破了谷歌chrome和Adobe Flash Player并获取系统最高权限。

  随后,他被人带到一间小黑屋里面,把的过程告诉给厂商,直到对方评估通过,他才离开小屋。“我们关注的是微软、谷歌、苹果等一些国际主流厂商。”

  这之前,郑文彬和队员准备了3个月的时间,他内心一直不安。“因为离比赛不到1个月才公布目标,我们只能做一些预测。”

  这个比赛对郑文彬来说很重要。当界上最炙手可热的黑客查理·米勒便是2008年借由这个比赛成名,他用两分钟时间破解了当时刚发布的苹果MacBook Air电脑。“那是黑客的黄金时代。七八年前,这比赛刚刚出来的时候,厂商没有那么重视,针对系统的黑客也少,攻破相对简单。但今天很多黑客都在盯着同一个目标,所以比赛挑战性越来越高。黑客都想在这个比赛里面拿第一,这是证明黑客实力的方式。”郑文彬说。

  郑文彬有着黑客天生的。前几天,他家小区换光纤,电信公司在他家里装了一个光锚,连上之后,他觉得不安全,害怕被入侵。于是他花了一下午把光锚破解了,进去更改了一些设置,“这样感觉更安全。”

  郑文彬从来不让人拍他的电脑桌面或手机界面的照片,“拍电脑屏幕就能知道平时用什么软件,对入侵是一种帮助。”他严肃地对澎湃新闻记者说。

  和郑文彬一样,同在一家公司的林伟也带着同样的天性。前几天,林伟收到一个车检的短信,“但信息不是人保财险发的,而是保险协会给发的。”他提高。下班之后,他开始去挖保险公司和保险协会的漏洞,最后发现里面有几亿的保单信息和数据。“我对生活中细节有好奇感,然后猜想我能把它黑下来,会发现很多漏洞。”林伟说话的时候声音清亮,语速较快,他面庞清瘦,双眼有神。

  大部分时候,林伟的做法是主动出击,把漏洞先挖出来,在受到之前解决问题。2014年的一天,某知名国际汽车名牌的CEO和360公司董事长周鸿祎在会面。饭桌上,两人聊起了该名牌汽车的安全问题。该CEO告诉周鸿祎,其团队拥有世界最的黑客,“绝对不会存在漏洞。”

  周鸿祎一回到公司,马上让攻防实验室专门研究该品牌汽车是否有漏洞。整个团队研究了一个月,进展不大。后来林伟加入。他冷静思考后,理出一套清晰简洁的思:“操控汽车一共需要三步:打开车门,把车发动,把车开走。”他笃定地说。

  依次按这三步,很快,该品牌汽车被攻破,同时做到了让汽车在行驶过程中偏航和在充电过程中烧掉电池。“我就是想要这种成就感,挑战一个很难的东西,或者别人没有挑战过的,我第一个挑战,成功之后会很有成就感。”

  2015年,李越在全球网络检测系统上发现境外黑客组织“海”,该黑客组织从2012年4月起针对中国的海事机构、海域建设部门、科研院所和航运企业,展开了网络。“至今这个组织还在持续活跃。如果抓不了,只有防着。”

  学校不让带电脑,他悄悄在寝室藏个笔记本电脑。没事的时候,他就侵入学校的网站,看看有什么漏洞。“当时傻,把发现的漏洞直接公布在学校论坛上。”李越希望学校各个部门都知校网络存在很多安全隐患。

  但帖子发出没多久,就被管理员删掉了。李越不服,随后发了条更强烈评论,管理员为什么删了他的帖子。“我特,他们在隐藏问题,我想着报更多的洞。每一个黑客刚开始都有很强的感。”

  第二天早上,李越手机上有未接电话,他回过去才知道是学校网络中心的电话。他很害怕,室友让他去“自首”。他在学校网络中心门口蹲了一下午,直到学校网络创新实验室的老师给他打电话,请他喝茶,邀请他加入实验室,负责整个校园网络。“我答应了,每天可以在办公室吹着空调,研究技术,那时候心里有一堆满足。”

  林伟和李越同龄。2005年,林伟买了电脑学技术。白天上课,晚上11点回家,直到凌晨3点钟是他玩电脑的时间,睡4个小时后又起来上课。父母不让他玩电脑,酷热的夏天,林伟裹着棉被,躲在被窝里玩电脑。

  那年,林伟做了一个校园社区。后来被竞争对手恶意,他花两周时间去“复仇”,把对方的网站“黑”下来。那是他第一进行黑客。“我觉得很有快感。”有了第一次的之后,林伟开始控制对方的电脑,“有种进阶的成就感。”

  2007年,林伟大学二年级。凭着网络攻防大赛第一名的成绩,他来参加中国IT技术精英年会,收到了许多公司的面试邀请。

  林伟不想耗下去了。他办了休学,和朋友远赴,共同经营黑客论坛吐司(Tools)。在这个社区,林伟认识了同样酷爱黑客技术的简云定。“我们在同一个技术社区的小组里面,专攻不同的技术。”

  林伟的吐司黑客社区最多的时候有2000人左右。“里边是比较纯粹的技术分享。”黑客必须要贡献漏洞或者技术文章才能够进去,如果长时间不发东西,也会被清理出去。

  相比早期的“绿色兵团”等黑客联盟,林伟的吐司论坛活跃于2007年至2010年之间。“那时我们属于新秀,和黑鹰等黑梦见老虎咬人客联盟没太多交集,但都互相认识。”

  当时,很多黑客向林伟的吐司发起挑战。有黑客直接找到域名提供商的漏洞,利用这个漏洞入侵吐司黑客论坛,并在吐司的网站留下了自己的网名、QQ和博客。

  “这是公然挑衅。”林伟发现以后,带着26名黑客,花了一下午的时间,先把对方博客的服务器攻下来,进而控制其本地的电脑。这样他们能够到这个黑客一举一动。“我们他大概一个月时间,然后把他的服务器和本地电脑全部格式化。这是一个被别人黑了之后进行反击的过程。”

 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代号的含义。“我是福建人,别人都以为我喜欢茶,所以起了个茶圣的名字。”林伟笑了笑对澎湃新闻记者说,“其实是早年间我看上了一个妹子,她的网名叫茶。那会儿周杰伦有句歌词是‘陆羽泡的茶’。”

  和林伟一样,简云定喜欢独来独往。“黑客需要承受孤独,像独行侠很多事情不能跟别人讲。”简云定笑着说。

  混迹黑客论坛的时候,很多年轻黑客在网站后,会把自己的名字和QQ留下来,“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挂出来,漏了谁都不行。从黑客的角度来说,这是追求个人主义的表现。”

  和专门做黑色产业的黑客不同,林伟和简云定在吐司黑客社区的时候,他们会把发现的漏洞免费提交给厂商。“那时我们应该算是灰帽黑客,很多未被授权。”

  2010年,李越毕业后来到,在公司负责检测外来。私下里,李越和同事聚在一起。一次,李越分析了公交卡里面的程序,然后自己编写了一个小程序,把卡里的钱从几十元改为几百元,他带着卡跑到楼下的便利店刷了一次,发现可以消费,他们又跑到地铁站自动售货机试了一下,发现可以空刷。“我们伪造出了钱,但没有恶意消费。”同事把改后的数字拍了张照,发到微博上留作纪念,结果就被抓了。“这是代价,年轻的代价。”

  简云定皮肤黝黑,相貌普通,但在大学的时候,他喜欢写程序,不凡的技术水平让他成为班里的红人。周围的同学总夸他,“一群不懂技术的人夸我,那时候有点飘飘然。”

  大二的时候,他意识到不能活在别人的中,于是给自己取名“孤独小白”,“我提醒自己不要装逼,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。”

  至今,经常有人因为QQ被盗找他帮忙,他会无奈地。“黑客在电脑键盘面前,在网络上可能是神,但在现实中,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。”

  曾颖涛和简云定在同一个团队。之前泡黑客论坛的时候,他经常看到前辈简云定写的技术帖子。曾颖涛今年19岁,在团队里年龄最小。读完初二,他就直接去念了中专。他想玩电脑,家人不让,他干脆报了计算机专业。

  玩游戏的时候,遇到账号被盗的情况,他转而研究电脑技术。后来,他迷恋黑客技术,于是入侵了学校的网络,就被学校了。

  同一时间,林伟还在那座闲适的小城里,带领一帮黑客与防守,一待就是一年多。时间越久,他危机感越强。“那几年里,我挖出过一大把漏洞,每一个都堪称利器。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轻轻松松坐着挣钱了,可我担心这会让人不思进取,最终被行业淘汰。”

  林伟来到后,一直干到现在。他当时迈进公司的时候,带着这家公司的漏洞一起出现,“我直接搞定它的重要网站,这让我特别有成就感。”

  同年,简云定毕业后来到,去了中国福利彩票的一家下属公司做彩票系统开发。他做硬件研究很烧钱,需要买各种仪器设备。单位发的工资,他除了寄给家里,剩的钱全部花在硬件设备上。

  2014年,简云定带着自己做的硬件样品,来到现在的公司。和林伟、郑文彬、李越待在同一座大楼的同一个部门。

  初进公司,简云定租不起房,每天住在公司,写代码,调硬件,忙到晚上12点,困了躺在沙发上,睡到早上五六点,再起来继续干活。

  一有新的技术出来,简云定就想研究有没有漏洞,但有些设备由国家控制。“我想试,但没机会。那种感觉特别憋屈。”

  真正进入到这一行业的时候,简云定的感受发生了变化。“过去黑了某个网站只是纯粹地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,渴望被别人认可。现在能够从行业层面更多人,这时候成就感会更强。是以点破面,哪里有漏洞就补哪里,但防守是要防所有漏洞。这是一个不停地攻防对抗的过程。”这几年,简云定积攒了1000多篇技术笔记,都只放在自己电脑的文件夹里。

  “(上世纪)九几年的时候,国家对网络安全的管控不严,相对比较。那时想学什么技术,网上都能找到,也都比较公开。”简云定回忆。

  2002年4月,中国互联网协会黑客行为。中国三大黑客组织——中国红客联盟、中国联盟、中国黑客联盟相继。2006年,国家开始打击在线的网络安全培训,关于黑客技术的教程一律被下架,并出台政策认定黑客工具都是违法。

  很多黑客开始从地面转到地下。“他们尝到了黑钱的甜头,就不愿意再出来了。很多国家通过立法形式黑客行为,不仅了黑帽黑客,也白帽黑客的发展,因为法律严格,就不会有人去研究这方面东西了。”郑文彬对澎湃新闻记者说。

  像世界头号黑客凯文·米特尼克一样,在黑客论坛风生水起一阵之后,他们最终转型成为一名网络安全工程师,供职于大型互联网安全公司。

  到了互联网公司之后,他们的角色发生转变,从者到防御者的转变。为了公司,他们会去自己的公司。“在做灰帽黑客和黑帽黑客的时候,攻陷了别人就很有成就感。但作为白帽黑客,或作为企业的防御者的时候,需要挡住外来,提前知道所有可能的,这会比纯粹更有成就感。”林伟说。

  当年吐司黑客社区的2000多人现在都分散在国内的各大互联网安全公司,负责网络安全。“中国黑客经历的一个过程,过去是一种很疯很松散的状态,黑白不分。后来,很多黑客直接去做黑色产业,导致很多黑客团体。”简云定笑着说。

  后来,林伟和团队人员搭建了一个白帽黑客平台。让很多在二三线城市的一些企业上班或待在家里没有上班的人,可以通过挖掘漏洞赚到额外的钱,“偶尔挖个洞,也会有成就感。有些人挖了洞不提交,但自己心里知道,也很有成就感,总比有黑客为了钱去做黑产强。”

  “在中国,黑客的定义更狭窄,分为黑帽、白帽、灰帽。有好的坏的,我们现在属于白帽黑客,帮企业发现漏洞和修复漏洞,研究对外公开。”郑文彬说。

  和林伟一样,2005年,郑文彬刚上大学几个月后就了——他把图书馆计算机相关的书看了一遍之后,觉得再没什么可看的了。

  他一直盯着互联网安全,经常在一些论坛里帮别人解决技术问题。后来现在公司的人主动找到他,让他加入。

  郑文彬喜欢一边专研黑客技术一边听摇滚乐,他享受音乐震击耳膜时过电般的感觉。那样能让他与,沉浸于技术研究。

  如今,28岁的郑文彬和27岁的林伟、李越都各自带着一个200多人团队。“我现在就想把我的经验和资源,分享给团队里的年轻人。”

  过去的黑客联盟,更多的是知识分享社区,“我现在也愿意做更多的分享。”林伟说。“但是到一个阶段之后,技术实力可能就不再往上,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带团队。”

  

关键词:电脑技术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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